眼尽是黄泥土,仿佛就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
走进主人房,光线很淡,若不是开着灯,我怕连墙上的毛主席在延安的相片也看不清。房间呈长方形,门口就有一扇小窗户,窗户上挂满了五花八门图案的剪纸,玻璃片上就是一个红色贴花《年年有余》。一张陈旧的桌子上,摆着油盏,一支旱烟筒,一把金属手电筒,一本毛主席语录,和发黄的公元一九九零年日历一本。桌子正上方挂一个黑色发条式古钟,我心里纳闷:这不是博物馆古董文物吧?最里面就是最大的摆设:一张炕床,占去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炕上的被褥枕头均有手工刺绣图案,枕头旁边有一个竹篮,里面的针线,剪刀,锥子,蜡烛,红纸一应俱全。——可能就是这个竹篮陪伴了窑洞妇女的寂寞时光。
隔壁就是红彤彤的婚房,红色的灯泡,红床单,红枕头,红盖头,红绣鞋,红花瓶,红剪花,红木鼓,红枣粒,红酒壶,红鸳鸯,红红的囍字墙上贴、梳妆镜上贴、柜上贴。窗户上吊着的十二生肖剪纸简直是维妙维肖,精致极了。看看镜中的我,也是满脸通红。看到如此佳境,肯定要在红红的婚床上拍张相片留念的,坐在软绵绵的床头,骨头都酥了:新婚洞房花烛夜,佳人与才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没新娘?
入婚房,坐婚床,仿佛做过一回新郎,在人间过了一千年。走出房间,窑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风景都是那么漂亮怡人。
杂物房里就是地窖,里面都是大罐小坛的谷物薯类。酿酒的工具,制作豆腐的石磨和灶台均拭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木桶,瓜瓢,碗筷摆放的井井有条,一看就知道是持家有道好能手。
屋外半墙上一个小小的土地公公神台,灯火不灭。或许就是遥远的陕北,黄沙漫天没有上帝与神仙,供奉土地神祈求丰收太平年,人丁兴旺传闻吧。
跨出篱笆院,告别了陕北窑洞,不舍不甘。前面,又是另有广阔天地:蒙古族。
蒙古族,是马背上的民族,是蒙古自治区主体民族。
步入蒙古族村庄,踩在绿草茵茵的小路上,软绵绵的。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雪白蒙古包,一辆勒勒车,一个射箭场,一个神炉碑,上面两支明晃晃的月牙刀长枪,草地上几匹瘦马在悠闲啃着青草。
这又是一个没有工作人员介绍的景点,我们一到蒙古包帐篷前面,立即迎来几个头戴黑褐色披肩帽,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