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是断续断续口齿不清的辞赋。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下钟馗的侧脸显得有些飘渺,他同常日一般,却安静的出奇。只是静静的拉着我的手,走的飞快。那晚,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的时候,父母依旧是彻夜的未归,我躺下来,已经懒得去想那些噪杂的琐碎。姑奶的声音一直没有断下来,那些辞赋,那曲牌名。在承载姑奶的岁月中变得蹉跎并且逐渐老去。以后也许都不再会听到,那样的声音曾在年少的时候恨不得同她终日一般消失殆尽。却到如今,竟会成思。那歌唱到,“问君能有几多愁,却道天凉好个秋。”
未入夜,逼渐寒。
欲语还休竟是休。
复还只道是无常。
罢了。
次日我醒来,电话上的未接来电确已证实。我梳洗后便应了钟馗之约,多半已猜测到大抵是姑奶于夜已没,我打给他的时候,他正走出来,看见我,便道,昨夜卯时,姑奶长寂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间歇安静的,宛如一座坟。
谁都不曾落泪。
于是混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和透明,而我唯一能听见的,也就只剩下钟馗最后沉静的那句,让我们走吧。
让我们走吧。
我竟是也知晓的,那日。正是父亲四十五年的不惑之日。姑奶便没了。
再次回到那所宅院时,旧景只是不复往日。不过是少了姑奶平日诵经的声音,大抵也是如此,萧瑟的只剩荒芜。只有少许些的瘌头和尚泰坦的背着难懂的经文,帷幔底处,是状元面店的老板娘,矮胖的影子投下来,竟是看不到的表情。亦喜亦哀,也就无从知晓。她反而看到我们,从那桌身旋了过来,眼上竟是有些泪意的。我也只是说不出话来。她盯看着我,同往日一般捋了捋头发,便道,竟是这样就没了,想是连福都没享完罢,那日我倒还劝她,也竟是这般徒劳的,倘是必定早就有了如此心意罢。说着她又哭起来,我又同钟馗这般劝解,她反而愈加发狠的拭着泪涕,语气又变的冷冽起来,只道,竟是如此,我这里倒也有心随了她一罢去了。说到此处,不想那钟馗竟然也恼了起来,喝到,倘是这法子倒真正差极,活的一世,累的如此下场,想来此日竟又有什么不好,你又不犯痴傻,这正是吉日,择了此日,倒也是有些福气的,姑奶想必也是算过的,就是定下了。你且别犯傻,这时日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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