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的,统统都是外姓,断不可帮他的,若帮了他,是不要祖宗了。你不要祖宗的人,就是畜生。
第六须知国家是人人有份的,万不可丝毫不管,随他怎样的。中国的人,最可耻的,是不晓得国家与身家有密切的关系,以为国是国,我是我,国家有难,与我何干?只要我的身家可保,管什么国家好不好。不知身家都在国家之内,国家不保,身家怎么能保呢?国家譬如一只船,皇帝是个舵工,官府是船上的水手,百姓是出资本的东家,船若不好了,不但是舵工水手要着急,东家越加要着急。倘若舵工水手不能办事,东家一定要把这些舵工水手换了,另用一班人,才是道理。既我是这个国的国民,怎么可以不管国家的好歹,任那皇帝官府胡乱行为呢?皇帝官府尽心为国,我一定要帮他的忙,皇帝官府败坏国家,我一定不答应他,这方算做东家的职分。古来的陋儒,不说忠国,只说忠君,那做皇帝的,也就把国度据为他一人的私产,逼那人民忠他一人。倘若国家当真是他一家的,我自可不必管他,但是只因为这国家,断断是公共的产业,断断不是他做皇帝的一家的产业。有人侵占我的国家,即是侵占我的产业,有人盗卖我的国家,即是盗卖我的产业。人来侵占我的国家,盗卖我的产业,都不出来拼命,这也不算是一个人了。
第七须知要拒外人,须要先学外人的长处。于今的人,都说西洋各国,富强得很,却不知道他怎么样富强的,所以虽是恨他,他的长处,倒不可以不去学他。譬如与我有仇的人家,他办的事体很好,却因为有仇,不肯学他,这仇怎么能报呢?他若是好,我要比他更好,然后才可以报得仇呢。日本国从前很恨西洋人,见了西洋人,就要杀他,有藏一部洋书的,就把他全家杀尽。到了明治初年,晓得空恨洋人不行,就变了从前的主意,一切都学西洋,连那衣服头发,都学了洋人的装束(日本从前用中国古时的装束)。从外面看起来,好像是变了洋人了,却不知他恨洋人的心,比从前还要增长几倍。所有用洋人的地方,一概改用日本人,洋人从前所得日本人的权利,一概争回来,洋人到了日本国,一点不能无礼乱为,不比在中国,可以任意胡行。这是何故呢?因为洋人的长处,日本都学到了手,国势也和洋人一样,所以不怕洋人,洋人也奈何他不得。中国和日本,正是反比例,洋人的长处一点不肯学,有说洋人学问好的,便骂他想做洋鬼子;洋人的洋烟(日本一切洋人的东西都有,只有洋烟没有),及一切没有用的东西,倒是没有不喜欢的。更有一稀奇的事,各国都只用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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