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的岁月,如果用整个生命去丈量,已然过去这其中的五分之一,如果放在宇宙的光年里去计算,流星的光芒都还未绽放。这样的一段光阴,如同古旧城墙上一道斑驳的裂痕,风吹过那些微小的罅隙,似几声低低的呜咽。
这便是我的少年,用执念,忏悔,醒悟堆砌起来的,一次关于青春的纪念。
关于父母
记得那些被彩虹糖果簇拥着的年岁,以为感情只是那句顺口允诺的“一辈子”,永远认为一块钱比十块钱有用。因为只要一块钱就能买到那些七彩的糖果,抑或是一个小小的玩具。
从小到大,自己都喜欢以男孩子自居。剪着男孩子的短发,不喜欢那些闪亮的头饰和飘飞的裙角。和男孩子一起疯闹,玩小女生不敢玩的大鞭炮,为了保护弱小的女孩子和隔壁班的男孩子打架,而在父母面前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幼年的自己好像就懂得如何在适当的场合做出他们期望的样子,从任何认识我父母的人口中,听到的永远都是,“你真有福气,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父母的眼眸里满是骄傲的神光。
而幻想破灭的那一天,那些骄傲就变成了浓灼的失望。
永远都记得那年冬天,父母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抬头看我的那一刹那。眼神里我看不清的情绪太多,只听见那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迅速的撞碎了我仅有的骄傲。他们只那么看我一眼,我便泣不成声。
我以为妈妈会怎样的斥责我,我以为爸爸会怎样的劝导我,他们就深深的看我一眼,任何言语都不存在,我却觉得世界就坍塌在我眼前,而最后能记得的,只是妈妈微红的眼眶和爸爸沙哑的口吻,他说,“我们回家吧……”
我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像极一个巨大温暖的壳。我却只在一夜之间把这个壳的心脏捏碎在他们面前,不留一丝余地的残忍坚决。
我听见冬天凛冽的风刮过我的左心房,吹进我的右心房,卷落了一地的悔悟和悲凉。如同独自一人面对着末日般的暴雨,耳旁充斥着的是轰隆的雨声,万物俱寂,只余自己残存的心跳,一声一声地冲击这我仅存的执念,最后也只剩下黯然的眉眼和隐隐的不甘。
记得听谁这么说过,“你一定要记得,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