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束半开的葵花,十四枝,二十五块,很贵。
我又错过了天空的一次麻醉时光,暗黄,胭脂红,藕荷色,海蓝。每日的不同色调是nana里放着的一首首sad song。画面画面,如果能够全部被定格该多好。我抱着它们走在无人的街上,街边或好或坏的路灯散发着年老力衰的昏黄。地面上残留的雨水正在闪闪发光,今夜又没有月亮繁星,明日又是阴晦的阴晦的心情。老师说这样的天气要好好珍惜,是学习最好的时机。没有人像过去那样反抗的找借口反驳,教室里很安静,只是在刷刷的细小摩擦声,把头埋进黑暗的旋涡。
回家以后让它们挤进了小颈的玻璃花瓶,然后开始伏在桌上计算,草稿纸翻了好几页眼睛酸痛却还在继续,会瞒着妈妈喝速溶咖啡,迅速泡好并趁着分子运动还不够强烈时迅速喝掉,会有未搅拌而形成的块状在嘴里慢慢融化,很苦,所以有时会忍不住想哭。并不是喜欢才喝的,这种痛,又有谁知道呢。头一偏就可以看到半开的葵花们朝同个方向微微仰起,很温暖。
那么,我决定了,我想要让你们晒一晒久违的太阳。
我,是疯了么,也许吧。
补课的时间跟平常一样,五点四十睁开眼,六点出门。我把已开放的葵花们从盐水里拿出来,用报纸包好,拿了一把蓝色的伞,带上了足够的钱以及mp3。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心里微微有些生疼。
我想去那儿了,那里有漂亮的潮白云层。我是在茶拍的照片上看到的,我很羡慕。我笑着乘上了前往武汉的火车,接着,我是要转乘汽车去十堰。这个计划过于简单,大部分时间都要耗费在车上。坐上车以后一直在听朴树的colorful days,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大片丛林,绿色的水田与棕黑的田垄,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乘火车而不是相对较慢的汽车,后悔自己忘记了欣赏美。我闭了眼,想象自己站在田垄上微笑的情景,让耕牛一边从我身边缓慢的走过,一边甩甩尾巴赶走早春新生的苍蝇。忽然间又觉得有些骄傲,在我抛开一切开始短暂旅行的同时,那群等待最后战役的士兵们却还在地狱般的营里苦心训练,虽说很快我也将回到那样的生活,但一切都够了。就像我手里的葵花们,已经被人折过修剪过,也会在仅有的时间里做一个守望太阳的使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