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孩子们那一双双黑乎乎的脚丫。一直到了一片玉米地前才停了下来。远处几个人穿梭在地里务农,孩子们围向昨天的那个少年,他扔下草帽和锄头,冲我指了指路的前方,我只好又跟着他们跑了起来。
路的尽头就像是挣脱开了那个农庄所筑起的隐形墙,林立着几栋雅致的三层小洋房。四面镂空的围墙上有一块小牌子,写着:傅家集中学。我转过身,看到那个少年手里握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我凑过去看,“傅剑”应该是他的名字,他本来还打算写些什么,见我过来了,赶忙用树枝在地上乱划一通,想要抹掉字迹。我回想刚刚那两个隽秀的字,不由得问他:“你没有上过中学?”“上过,上到九年级。”他捡起一块石头,从左手抛向右手,接着蹲下来,在地上画画。“为什么没有上高中呢?”他画了一个小人,小人的面前画着的……或许是一个土堆,或许是一座小山,或许,是一面墙。“我不上高中,我们这里没有人上高中。”他将石子漫不经心地抛向远处,问我“你上过高中吗?”“没有,快要九年级。”
“你一定能上高中。”他扔下一句话,就和小孩子们打闹了起来。他们有自己的游戏,玩得很尽兴,容不得我参与。绕着那个中学走了一圈,我想起了自己的学校,有五幢光鲜恢宏的建筑,有可以肆意奔跑的偌大的操场。只是我们学校那清一色白色高耸的围墙好像不及这里,精雕细镂,别出心裁。那些还不及围墙一般高的孩子们,此刻正攀着一道道装饰用的铁条翻到学校的庭院里去了。唯有那个少年楞在原地,望着一个接着一个进到学校里去的孩子们却无动于衷。在孩子们喧闹的嬉笑声中,他是安静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那堵围墙上,翻过这墙就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我突然觉得这墙仿佛是被一种难舍的情结所堆砌的。
他一定是害怕自己感染上这样难舍的情绪,因而惧怕翻越。可就是因为这面墙,隔断了他的向往。比起充满戏谑地翻过去嬉戏,他选择就这样静静地守候着。
离开前的那一天下雨,家里人都坐在一起漫谈。我不喜欢那样的气氛,一个人跑到了外面,躲到灶头间旁边用石头搭的小棚里。雨水冲刷着空气中厚重的尘埃,脚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