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糖果一般随手一抓一大把,贪心得手卡在玻璃里头都不会有人责怪。入世最根本的功课就是自爱,为着健康体重着想,戒糖少盐,烟酒倒是不限。越来越多爱于关怀的代替品,假货与复制版满级粉墨登场唬得世界一愣一愣,教人目不暇接,给又害怕。
倒数最后几封电邮里,鑫钰提到张曼娟的《俨然记》里,有一种叫木莲的花。那花有五片花瓣,中间有着淡淡的悠黄色泽。花没有心,是中空的,距曼娟形容这种花是失了心的等待。仿佛等待几世情缘,只为了一刻的相聚。没看过的这种花,却使她不自觉地心动。
信来鑫钰幽幽写:而你不复我的讯息,是不是也要教我失了心的等待呢?不是的话就回个讯息吧。唱独脚戏是孤单的一件事。
那时工作刚入轨道,忙得完全没力气为任何事情融化,忙得有时间就拿来睡觉。想说以后再回她电邮,告诉她其实我看过这篇小说。而后来我却一一直没机会说,我初二时读过那小说,看完之后好悲伤,那是一个太悲伤的故事。一个才华横溢的偏执女子,爱上一个出家人,注定枉然。出家人为了这个只看一眼的女孩,动了凡心而闭关两年。女孩后来生了一场重病,梦中情僧来对她说:“是我修得不够,今生只能相遇,不能相守……只有,求来生了。”
太悲伤了,好比许茹芸在《日光机场》里凄凄凉凉地唱:“有缘太短暂,比无缘还惨。”真真比那还惨淡忧伤。
而如今世界上的很多理所当然如年少时候渐渐失去联络的笔友一样等我忙至一个段落,鑫钰
已不再,如同我多年以后打电话给她时她没接到,之后是否回拨已不那么重要。或许是在我忙碌的时候渐渐走丢的,而继续忙碌也消却了没有回复的失落感,时间都是这样与人同行的吧,让你一步一步地把一些在意的东西丢掉,把心慢慢收回自己胸怀。
张曼娟在《俨然记》的结局那么写:
韩芸想,等到木莲花开的时候,她一定要再樊素的小庭住上几天,静静仰望花落纷纷,就像是几年前一个宁静的下午……
那时候,什么事都没发生,阳光融融地照耀。
时间本质上本当如木莲花一般无心呵,如一个黑洞,腐蚀掉所有曾经热烈拥抱的热情,执意坚持的信仰,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一切以及其他。每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