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末端,然后去打几个蜘蛛网,让蛛丝粘在竹竿末端,再往手板上吐两把口水,轻轻地抹在蛛丝上,再把丝弄成一个豆大的小球捏在竹竿的尖尖上,粘性真好,被粘住的蜻蜓准逃不掉。夏天,蜻蜓多得不得了,篱笆上,草叶上,路上,歇着的,飞着的,灰白的,瓦白的,红的,橙的,黄的,绿的,大的小的,各色都有。我们一粘就是一大把。干啥用?喂小鸡,钓青蛙,钓得青蛙喂小鸭。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粘蜻蜓时唱的童谣:
小蜻蜓,你停停,停在你爹娘的篱笆上。
五月我穿灰麻衣,六月我穿白麻衣,一些小孩喊我歇,我拍手拍脚就跑掉。
这些童谣用苗族语来唱,是十分押韵的。每当想起这些歌谣,除了亲切和温暖,更甚的是惆怅和哀伤。想想,也仅仅只二三十年的功夫,一切都变得遥远得像一个古老的童话。蜻蜓到哪儿去了?童谣到哪儿去了?还有青蛙呢?蜘蛛呢?茂盛而苍翠的庄稼地里,风带来的是浓浓的药味。
从河边回家,自然是一路玩一路走,三五个要好的说不定又往别的地方窜去了:悄悄地溜到人家地里摘人家的西红柿,摘人家的长豆角和玉米棒。西红柿和长豆角是不洗的,往衣服上一擦,就往嘴里送,满口鲜。现在呀,谁又会吧西红柿和豆角当水果吃?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味道啦。烤玉米棒的味道就更不用说了,那香喷喷的味儿,老远都能闻得到,那种偷来的玉米棒吃起来就更香。偷来的吧,大多数是尝鲜,否则也不至于,因为熟了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多的是。捡一堆干柴,点燃了,大家就迫不及待的把玉米棒丢进去,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玉米的香味就飘起来,有人口水就掉了。黑乎乎的玉米棒从火堆里刨出来,在地上拍两拍,熟也好生也好焦也好,都啃起来,弄得嘴巴鼻子一把黑灰,边吃还边笑,嗯,真是香。
要说偷人家东西吃,最过瘾的是在秋天。
打谷子的时候,花生熟了,地萝卜熟了,柚子开始黄了,板栗炸皮了,还有,向日葵也低下了沉甸甸的大脸盆。哎呀,我们这些小孩子呀,老把人家的这些好吃的东西惦记在心里。吃饱晚饭,月亮升起来了,我们就跑到晒谷场去玩,一直玩到月亮瘦小孤单得挂在头顶。或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也有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提议的,我们几个便偷偷地往人家的地萝卜地里去。因为是小偷,不走正道,往往是爬坡爬坎,钻过树林,穿过红薯地,像侦查兵一样先察看有无看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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