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灵丹妙药一般,很精神似地,将箱子一提,一把拽到了肩上。箱子很沉,我倒很担心父亲未痊愈的病来了,说要自己来,他却倔着一定要扛,没法子,便任由他了。
我们父子两刚出门几步,母亲便跟随着来了,我生怕她劳累,让她留在家里,她却执意不肯,生怕我走丢了似地;拗不过,便让她陪同我们一道去了。她双手竟也无法闲着,提着两个装满东西的蛇皮口袋,不时地溢出一股股香喷喷的气子,很是熟悉,原来尽是些吃的。想着她为我一行,竟如此费心,我心里又不大舒坦了几分,既是歉疚,又是伤感。
到了路口,汽车早已等候多时,里边挤满了人,其中大部分是和我一样肄业的学生。父亲帮我将行李全搬到车上,我便在最后排挤了个位子,母亲也上了车,汹涌的人群似乎将她瘦弱的身躯埋没了,好不容易才挤到我的面前。她很认真的嘱咐我,要我看好行李,到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到那儿要给家里打电话……为了让她省心些,我便一一应诺了。看她放心了许多,我心里也欣慰了不少。分袂在即,她便又想起了那件事,从身上拉出了个收口的小袋子,暗朱色的,异常醒目。把这袋子塞到我手心,让我收好,不要弄丢去;袋子里装着一叠厚厚的钞票,沉甸甸的,手心像托起千钧的巨石一样,压得我快透不过气来。喇叭似乎很不耐烦,拖着长长的尾巴,不停地催促着。
母亲刚要下车,终于又不放心,便跟我唠叨几下,要我保重,然而我不敢再看她,害怕触动离别之情,众目睽睽之下落下男儿泪,伤了大雅。她突然转身便走,不多时,羸弱的身影在颤动的人头里消失了。汽车缓缓开动,我急着朝后边的玻璃窗向后望去,试图在送别的人群里找到我的母亲。终于,我发现了她:一个羸弱的身影,一身青布衫的女人,正不停地挥着双手,两眼丸澜,向前方投来期望的目光。此刻,我的心不禁莫名的打颤,终于止不住泪的决堤,两行热泪便顺着两颊滚滚而下,视线也渐渐模糊,终模糊了一句再见;心为她默默祈福:祝一切安好。
泪眼的企盼在无声中定格了,而在光阴荏苒之中,我终是忘却不了,忆起往事,忆起母亲。
贵州省黎平县第一民族中学初二:田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