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在校园里刚走了两步,看见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猫,不由得停下脚步。离开村庄之后,猫实在已是很少见了。
这时有人走过去,看见我在看猫,便说,这样的野猫在我们学校里有六七只呢!一点也不稀奇!
我只是看着猫的眼睛,觉得那乖巧又狡黠的眼神里,有太多的语言。
我最喜欢的x老师骑车过去,我大叫一声:“看猫!”她竟也停下来,眯缝起高度近视的眼睛,喜悦地喊道:“哇,居然有两只猫咪!”随之又说道:“还是猫咪可爱啊,憨态可掬,又不像熊猫那么傻不几几。想我们小时候,真是抱着猫咪睡觉呢!”
猫咪,这个柔软温和的名字!引起我无限美好而怅惘的回忆。
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一只白猫。那是堂姐的猫。她大概是吃了老鼠药,怎么也救不活了,用肥皂水拼命地灌也是无济于事,她绝望的眼睛渐渐地阖上,嘶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一边的堂姐伤心欲绝。在我的眼睛里,是死了一只猫,而在她的眼睛里,是死了一个朝夕相伴的知己。
后来我也拥有了自己的猫。母亲是个喜爱养猫的,家里又那么多老鼠,猫的到来既保护了米粮,也为我们的生活增添诸多乐趣。她总是会很乖巧地躺在你怀里,用额头碰着你的额头,用澄净的绿色眼睛真诚而无辜地看着你;总是会在打毛线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绕着线团嬉戏;总是在冬夜比你早一步跳上床铺窝成一团,被你赶下床后又总是毫不气馁地继续跳上去,直至第二天早晨溜到枕边摸摸你的脸蛋叫你起床;总在无聊的夏日陪你午睡,肚子里发出咕咕念佛的声音。她是多么愿意和你亲近啊!
我们家养过很多只猫,无论性别,性格却都同母亲一样的和顺温柔。每一只新猫的到来都是由于前一只猫咪的走失或死亡,然而似乎大家都来不及悲伤,要么是我健忘的缘故,最让我伤怀的仅仅是一只花狸猫。
那年冬天,她已经被养的很大了,身体肥硕,足以在冬天充当你抱着暖手的热水袋了。虽然胖,身手依然敏捷,可以跳到门前小树上逗麻雀。
那年冬天,母亲去了趟医院,带回一个坏消息,说是脊椎盘突出,可能要做手术,弄不好还要瘫痪之类。反正说的极其可怕,还要住院,大家都很慌。奶奶在这时候已经去世了,我还得上